胡玉遠遠的站在一棵大樹的樹冠之下,陰影遮住了自己,黑漆漆的山上完全看不到有他這麽個人。只見他單手掐訣,對着手吹了口氣,一陣輕巧的白煙随風而起。随後胡玉食指一勾,那陣煙圍着他飄了起來。
胡玉輕輕一攏,白煙被抓在手裏。只見他像團紙團一樣把白煙又捏又搓,随後一揚手。白煙成了一個手掌大小的圓圈,緩緩的向着人類的露營地飄去,越飄越淡,随之消散在人類營地周圍。
此時的柳成雙從上衣兜裏掏出一個核桃,只見他輕輕擰開核桃,從裏面拿出一搓細細的金沙,邊走邊撒,細細的金沙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古老的圖騰,而後消失在地面上。
黃十八帶着白澈和筱輝躲在離附近的草叢裏,大氣都不敢喘,偷偷的望着胡玉和柳成雙施法。
營地裏的年輕人唱着歌,喝着酒,談天說地,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們附近有五個其它生物的存在。
兩個人施完法術,對着蹲在草地裏的三人一招手。五個人雖然可以做到走路沒有聲音,但是原始森林,林深露重,難免碰到草木昆蟲。幾個人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點聲音引起露營人的恐慌。
“啊!”黃十八的嘴馬上被白澈捂住!霎那間,幾個人的目光一起瞪向黃十八。由于是夜行山林,為了方便,五位仙班都開啓了獸目。深夜的常白山森林裏,一道道綠光,黃光,反光和散光就這麽盯着黃十八。
“五位大仙班,藏貓貓呢?”黑暗深處,一道刻意壓制的低啞聲音傳來,猶如鈍刀劃過砂紙,讓人渾身難受,不寒而栗。
筱輝一伸手,在黑暗中拖出一個物體,圓滾滾的身子,小方塊腦袋,帶鈎的尖嘴被筱輝死死的鉗住。綠色的圓眼睛瞪的像玻璃球一樣看着五個人。
黃十八長舒一口氣,照着方腦袋上面彈了個腦瓜崩兒。幾個人對視一下,拖着這玩意兒快步離開了人類營地。
直到到了雪線之上,筱輝才放開已經閉着眼睛裝死的神秘小胖墩。
小方塊腦袋趕緊抖抖圓滾滾的身子,身上的羽毛嘩啦啦的響,又晃晃小腦袋對着幾個人說道:“五位大仙班,我躲貓貓玩的好吧!貓頭鷹也是貓,我玩這玩意可有天賦啦!”
黃十八又彈了一下貓頭鷹的腦袋,貓頭鷹趕緊合攏翅膀遮住腦袋:“誰跟你玩藏貓貓呢!我們剛給那些露營的人類建好結界。
大哥留下氣味,防止他們被野獸攻擊,二哥灑下藥符防止他們被蛇蟲鼠咬。
你可倒好,暗搓搓的把我吓一叫,這人類聽見不得害怕,不得多心啊!你說咋整吧!”
幾個人沒好臉色的看着貓頭鷹,貓頭鷹不知所措的拿爪子在雪地上瞎劃拉着,低的頭說:“還請幾位仙班明示。”白澈提議道:“要不,你飛回去在人類營地附近出現一下,再啊啊的叫兩聲,讓人類看見你就行,他們知道是啥叫的就不害怕不多想了,快去吧。”
貓頭鷹嘭的一聲栽倒在雪地上,打着滾帶着哭腔說道:“四小姐,不是我不去,不是我怕遠。那人類看見我更得多想!人類都傳說看見貓頭鷹要死人,說我是報喪鳥,我才不去呢!人類都膈應我!我去了,他們今晚可能就得連夜下山,那多危險啊!”
胡玉用腳踢踢胖乎乎的貓頭鷹:“行了,別嚎了,本來沒啥事,你擱這一嚎真跟嚎喪似的!麻溜給我起來!”貓頭鷹噌的一下起來,肚子上的羽毛蓋住雙腳,乖巧的坐在胡玉面前。
“說說吧,你來幹啥來了?”
“回胡大仙,參王爺爺讓我來看看各位怎麽還沒到,是不是路上遇到了什麽牽絆。”貓頭鷹規規矩矩的回道。
胡玉點點頭,對着幾個人說道:“那人類聽見聲音這事咋辦呢?我再下去一趟也不好,深山遇見狐貍,還是我這麽大個的狐貍人類也挺害怕。老二更不能去,吓人還不會叫。黃老三、白小四、筱輝本體都太小,也發不出‘啊!’的叫聲啊,這咋辦呢?”
貓頭鷹舉起一邊翅膀說道:“胡大仙,我有個提議!”胡玉一擡下巴示意他說。
貓頭鷹說道:“我去山裏找個喜鵲,喜鵲叫就是‘啊、啊’的,雖然不可能完全一樣,但是估計過了這一會兒了,而且人類那時候又比較緊張,不可能記得那麽清楚。喜鵲寓意也好,人類不害怕。”
胡玉點點頭:“那你去吧,這點喜鵲都睡了,你悄悄給叫醒了,別又像剛才似的整的吓人唬道的,找個離營地遠點的喜鵲窩,你們再飛過去,別再讓人類聽着啥不該有的聲,能辦明白不?”
貓頭鷹翅膀擡起學着人類敬禮說道:“請領導放心!一定圓滿完成任務!”說着撲騰撲騰翅膀飛走了。
黃十八看着貓頭鷹飛走的方向說道:“這王成仁,手底下都是啥蝦兵蟹将。倆小孩管報信,說話說不明白磕磕巴巴的。
整個搞情報的貓頭鷹,一點不機靈,彪乎乎的。你看咱大哥手下咱們幾個,真是聰明伶俐業務強,玄武大神不得樂壞了,咱大哥都替他培養的多好!”
胡玉并不領黃十八的情:“你可別叭叭了,就知道誇自己,還跟那傻子貓臉鷹比上了。快走吧,一會天亮了,巡邏的戰士上山了,把你當那脫北的給你抓起來!”
五個人在雪山上如履平地,走到人類無法到達的地方,已經沒有了路。
胡玉對着山谷發了個神通,片刻間,一條隐秘的青石板路出現在衆人面前。幾個人沿着青石板路,一路前行,橫穿山脈的正中間,不經過山頂和冰川,繞過哨所和邊防,一路順利的走到常白山北麓獺子洞附近。
胡玉又發了靈通,撿了片紅葉別在耳朵後面,那神秘的石板路緩緩消失在了山林之間,一絲痕跡都沒有。
北麓比常白山其它地方更早進入深秋,山上的樹木已經完全凋零,山坡上覆蓋着黃色紅色的枯葉。各種高大的針葉樹聳立在山坡上,不時從樹上掉落沉甸甸的松塔。
獺子洞在半山腰的一條小溪旁,小溪是山上的積雪融化形成的,溪水清澈冷冽,特別是已到深秋,靠近雪線的部分已經開始結冰,溪流也比夏日的時候窄了不少。
一只水獺看到幾個人走過來,抱着一堆小木棒笨拙的跑到五個人身邊,在黃十八腳邊蹭噌,示意衆人跟它走。
黃十八趕緊幫小水獺拿過木棒,小水獺感激的看看黃十八,雙抓作揖,繼續帶着幾個人朝着落葉掩蓋的獺子洞走去。
小水獺嗖的一竄,消失在一片枯葉堆中。胡玉掀開枯藤落葉的覆蓋,一半人高的洞口出現在衆人面前。幾個人貓着腰進了洞口,走了沒有十幾米,豁然開朗起來。
洞中比外面溫暖了許多,越往裏走山洞越大開闊,高度也越來越高,能聽見潺潺的流水聲,細細的溪流會從腳邊流過。偶爾看見一兩只水獺從小溪邊跑過,有的跑了老遠又回頭看看五個人。
五個人大概走了百十來米,看到微微的光亮,尋着微光又走了一會,一個廣闊如足球場般大小的天然石廳展現在衆人面前。
石廳非常空曠,只有正中間擺着一個石臺,那石臺也是普通的灰色花崗岩,粗糙的打磨過,只是被磨去了棱角。
一身白衣的青年的躺在石臺上,眉目平和臉型流暢,閉着眼睛睡顏安詳。他側躺着面對五大仙進來的方向,卻絲毫沒有對來人有一絲的察覺。他懷裏抱着的兩只毛發斑斓的虎崽,虎崽探出了毛茸茸的腦袋,虎頭虎腦的好奇的盯着這五個人。
胡玉重重的清了清嗓子,白衣青年似有察覺卻沒有醒,一翻身臉朝裏面繼續睡。一只虎崽掙脫了出來,爬到青年身上,又蹦下石臺,一晃一晃的走到五人身邊,挨個人身邊轉了一圈。最後蹲在白澈腳邊。
黃十八笑到:“小白,你真是老虎殺手,老虎小虎都稀罕你。”
小白捏住小老虎的後頸皮,吓了一跳:“這虎崽也太瘦了,特別輕。”說着掂了掂小老虎又把小老虎抱到懷裏。
胡玉走到石臺旁邊,推推白衣青年:“王成仁,別睡了,你胡大爺來了!”
青年打着哈欠,緩緩的坐起來,慢慢的睜開眼睛,一雙眼睛如寶玉澄湖,透亮的讓人爽心豁目。王成仁看到是胡玉他們,又慢悠悠的準備躺下,胡玉一把拽住準備繼續睡的王成仁:“幹啥,你也冬眠啊,不是讓我們來整虎崽子麽?”
王成仁目光空洞的點點頭:“對,你們快把這倆魔王整走吧,我是看不了了。我已經快撐不住了,看娃費神仙啊!
我這好不容易活了好幾千年,現在馬上就要被這倆虎崽子給送走了。
我不行了,真不行了,我腦袋疼,胃疼,渾身上下頭疼!我看不了動物幼崽,動物的事,你們動物自己解決吧,胡老大,柳二爺,黃老三還有四小姐小五哥,你們救救我,快把虎崽子抱走,還我王成仁一條生路!讓我回到躺平靜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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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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