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吃着吃着就挪到了我的身邊,等我有所察覺想要制止的時候,他已經将臉湊了過來。

然後我們交換了一個濕漉漉的吻。

是奶油的味道,悟剛才吃了泡芙。

“這是早安吻喲~”

伸出舌頭将嘴邊的奶油舔舐幹淨的悟說,他的舌頭呈淡紅色,舌質柔潤,看起來非常的健康。

接着是我将臉湊了過去,這次是綿長而又輕柔的吻。

“這才是早安吻。”

我說。

“騙人,明明就是傑你單純的想要親我。”

他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雪白色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樣忽閃忽閃的。

“嗯,我想親吻你,因為悟你的嘴唇看起來很好吃。”

“……傑原來你這麽火辣的嗎?果然還是我的魅力太大了,讓傑你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本性,不過我很喜歡喲~”

悟發射了一個閃亮的wi

k,嘴角也揚得高高的。

“不過我們之後要到哪裏度蜜月啊?日本的話完全不想再去哪裏,如果有不長眼的爛橘子跳出來打擾我們的話,那也太污染心情了。”

他突然就開始煩惱起有關于婚後度蜜月的事情來。

我順着他的思路思索了一番,點頭贊同他的話。

的确,如果在兩人獨處的時候有不相關的第三人冒出來,而且對方還一副讨人厭的嘴臉指揮着你去做這做那,這确實非常的令人反胃。

要知道就算是現在,在城堡中的人并非只有我們,還有梅林、哈桑和愛麗絲。但現在餐桌旁邊只剩下悟和我,這就很能說明從者們的察言觀色能力了。

“只要在春天之前将計劃定好就沒問題的吧。”

因為是臨時性想起的問題,我也沒法及時的确定一個準确的答案,只能預估出一個差不多的時間點。

“春天?那還有好幾個月呢,現在才十月份哦,這也太久了吧。”

“這只是定計劃的最後期限,而且高專那邊不是還有事情沒有解決嗎?如果我們提前離開的話,那些學生會搞不定的吧。”

“說的也是,畢竟我們是最強的。那就說好咯,等春天到的時候,我們就去度蜜月。”

悟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拉鈎,說好了的。”

“都多大的人了,還相信小孩子的那套。”

這麽說的我還是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将之與悟的勾在了一起。

“拉鈎蓋章,說謊的人吞千針。”

得到了‘約定’的悟将吃了一半的泡芙送到了我的嘴邊,我張嘴接受了他的投食。

在早餐接近尾聲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傑,昨天晚上在那間工坊中,你在做什麽?”

“你是說那個玩偶?”

昨天晚上在悟回來之前我都是待在工坊裏的,沒想到悟能找到那裏,明明我沒有告訴過他有這麽一個地方。

“那是我之前在某個地方遇到了一個厲害的匠人學會的制造玩偶的技術,我想起來後就幹脆自己摸索着開始雕刻。”

“傑你想起以前的記憶了?”

悟驚訝的得連墨鏡都滑落了下來。

“并沒有,想起的只是有關于制造玩偶的事情來,而且仔細回想的話也是模模糊糊的,不然我也不用自己去摸索怎麽制造玩偶了。”

對于這一點我感到很遺憾,如果有完整的記憶作為參考的話,我也不會在制造玩偶的事情上耽誤那麽久了。從九月份到現在,我制造出來的玩偶們也只不過是初具人形,連最基本的活動能力都沒有,這實在是進度緩慢。

“就算只是想起了一點點也很好了,真是嫉妒那個匠人啊……”

悟不高興的拉下了嘴角。

我輕吻了那道不高興的弧線,然後弧線重新向上揚起彎成了一個美妙的弧度。

“雖然只是想起了一點,但我能确信那位匠人只不過是與我萍水相逢而已,會跟着對方學習制造玩偶也是因為對方已經是彌留之際,如果那樣的手藝随着主人被埋進墳墓的話就太可惜了。”

我的解釋稍微讓悟放下了心。

“很特別?”

“很特別,特別到如果材料充足的話,玩偶就會有自己的思想,還能自主活動。”

“那不就和夜蛾校長的咒術差不多了嘛,難道對方也是咒術師?”

“不,他只是一位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心的匠人而已。”

“這樣啊,那傑你看清楚自己的心了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悟要幫我看看嗎?”

“好呀~我一定會幫傑你好好看看的~”

在玩了一會兒的‘醫生與病患’的角色扮演游戲後,悟再次被來自咒術界的連環奪命call叫走了,被留下的我老實的将餐桌上的殘局收拾幹淨,然後投入了制造玩偶的工作之中。

“嘶……”

在雕刻着玩偶的臉蛋的時候,我的思想不免的走神起來,而這也導致我的左手食指被劃傷了。

鮮豔的紅色液體順着玩偶那尚顯粗糙的臉蛋滑落至它的脖頸處,最後隐沒在了金色的仿真頭發之中。

“真是麻煩的制作,那個家夥到底是怎麽堅持下來的,幾十年如一日嗎?”

随着脫口而出的話語,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黑發的男人,男人除了腦袋和手掌外,其餘的地方都裹滿了繃帶,對方拿着一株櫻花,神情悲切地站在樹下。

“……那個人在哭?”

腦海中的記憶太過于模糊,我連那個黑發男子的臉龐都回憶不起來,只記得對方的下颚處似乎有若隐若現的透明水滴。

“也許是露水吧。”

我揮去了腦海中的鏡花水月,用止血帶止住了手指傷口處流出的鮮血,然後再用紙巾擦去玩偶臉上、脖頸和頭發處的血跡。

臉蛋和脖頸很好擦,雖然還沒有經過打磨,但因為制作玩偶的材質特殊的原因,非特制顏料以外的液體無法染髒它。

但是那金色的仿真發絲就不一樣了,在作品徹底完成之前,那頂金發可以随時變換為其他的顏色,也因此有幾縷金發不可避免的被染上了紅色,從而變成了橙色。

“現在重新準備玩偶材料的話也來不及了,反正這只是練手的作品而已,就先将就一下好了。”

我再次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錢包的貧窮,如果不是因為資金緊張的話,我也沒有必要在這些小地方上摳摳搜搜。

靠着不靈活的左手,我勉強完成了玩偶的打磨工作,

使它看起來肌理更加的細膩,但離接近人類的皮膚還有一段距離。

就在我考慮着用何種砂紙來繼續打磨工作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黑色的那部。

“因為不想垃圾分類的原因從而跑去橫濱的港口入水的‘魔術師先生’,請問你最近有聽說過‘聖杯’的事情嗎?”

來電人顯而易見的是那位訛了我三次的世界第一偵探,江戶川亂步。

“似乎有聽說過這樣的傳聞。”

他的話讓我想起了悟之前告訴過我的事情。

“‘魔術師先生’和‘聖杯’之間有關系嗎?”

“為什麽會這麽說?”

“我的‘超推理’告訴我的。”

“‘超推理’?異能?”

“嗯哼,看來‘魔術師先生’對于異能的事情了解得不少啊。”

江戶川亂步這句話就完全是在污蔑我了,因為我之所以會知道異能完全是因為……

“我能知道異能大概是因為被橫濱的政府工作人員請去喝過茶吧,還是那種徒有請喝茶的名頭,實際上卻完全沒能看到任何茶水的會談。”

“會被請去喝茶,難道不是因為‘魔術師先生’你做了什麽壞事嗎?”

“并沒有,只不過是被迫觀賞了一場‘街頭大變活人’的魔術秀而已。”

“是嗎?”

江戶川亂步的懷疑明晃晃的透過手機傳了過來。

“是的。”

我确信自己是無辜的,畢竟我可沒有那個閑工夫去街頭變魔術,并不是所有的‘魔術師’都會變魔術的。

“我的‘超推理’告訴我你剛才所說的話八成是真的。”

“那最後的兩成呢?”

“你知道‘聖杯’,魔術師先生。”

“……”

我沉默了,有關于‘聖杯’的事情我自然知道,但現在并不是一個适合把它公布出來的時機。

而江戶川亂步打這通電話來的原因我也很清楚,他在告訴我,他抓到了我的小辮子,并借此試圖挖掘出更多令人驚喜的小秘密來。

如果繼續讓江戶川亂步繼續調查下去的話,可能會産生連我也控制不了的嚴峻事态。

“…我的确知道有關于‘聖杯’的事情,而能夠知道這些事情的人都需要具備相關的資格。江戶川君,請問你能告訴我,世界第一的偵探他具備了這個資格了嗎?”

“你在小看我?”

江戶川亂步的聲音變得冰冷起來,我甚至能夠聽到對面的驚呼‘亂步先生不要忽然從桌子上跳下來啊!’。

“并沒有小看江戶川君的意思,但你如果想要知道有關于‘聖杯’的事情确實需要資格。”

我的确從未小看過這個偵探少年,從第一次遇到對方的時候我就清晰的感知到了對方的天資卓越,那份才能并不是常人所能擁有并駕馭住的。

“資格即是‘入場券’,沒有‘入場券’的人是沒有資格觀看接下來的表演的。”

作者有話要說:夏與悟,兩個互相之間沒有告白、沒有求婚的人,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在思考婚後的蜜月該如何度過,不愧是你們啊。

玩偶其實是人偶,那位教夏制作人偶的匠人是黑田,來自古早動漫《眷戀你的溫柔》,顧名思義是一部非常治愈的動漫哦_~感謝在2021-05-2900:56:53~2021-05-3023:48: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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