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塵引着二人入了禪房,明悟自然也跟着。

入了內,才看見床榻上坐卧着一人,眉眼冷峻,麥色的皮膚,十分桀骜的樣子,只是不知為何,頗有幾分疲态,看來重傷應當不假。

“司馬施主,這二位施主頗通岐黃之術,所以貧僧善做主張,請二位進來為你看看傷勢。”緣塵如是言道。

那人擡眼看了謝紫和聞青一眼,擡眼挑眉間如刀鋒一閃,鋒利危險。

“在下司馬默,在這裏謝過二位。”司馬默忽而擡首一笑,他本是很冷峻的五官,可誰知笑起來卻十分張揚疏狂,還帶着一點天真爛漫的孩子氣,不禁令人一怔。

謝紫笑道:“司馬兄還不要客氣,在下謝紫。”聞青長長一禮:“在下聞青。”

司馬默只是大方地抱拳回禮,笑得暖洋洋的,一點也看不出來片刻之前,那冰冷的模樣。

謝紫望聞問切一番之後,長舒一口氣,笑道:“司馬兄的傷勢雖然嚴重,但只要卧床靜養月餘便不會留下病根。”

司馬默笑了笑:“勞煩謝兄弟了。”

聞青見他二人不過片刻便已熟絡,心中微有訝異,卻轉眸看向窗外,之間寺中桃花飄落,別有一番娴靜之美。

因是借以游山踏青為名,裝也要做出副樣子才行。

謝紫便拉着聞青出門踏青,聞青本不願,奈何自己若逗留寺中,反而可能引起寺中人懷疑。

二人便好好看了看這妩媚春山,迢迢春水。

“這便是這山上最高的峰,叫翠峰。”謝紫看了看眼前這壯闊不足,秀麗偏多的山,不由挑眉道,“我們明月山上的山峰可比這裏的好看。”

聽聞此言,聞青一怔,一雙如水的眸裏掠過一分驚詫,恰如白鳥掠水一般:“你是明月山上的人?”

謝紫回頭笑了笑:“是啊,是那個人的師弟哦。”

聞青那天口中的他,正是君歸閑。

聞青本以為謝紫是君歸閑的屬下,卻不想居然是他的師弟。

“那我的事情,也是他告訴你的?”聞青腦中漸漸理出一條思緒來。

謝紫颔首:“一部分是。”

聞青聽出幾分玄機來:“一部分?”謝紫當然知道聞青的疑惑,但他只是淺淺笑着,不做解釋。

有些事情,還不到說的時候。

見他有意隐瞞,聞青心中一冷,面上卻是完美無缺的溫和雅致:“在辟邪山莊時,對謝兄多有失禮,還望謝兄多包涵。”謝紫眼中煙色卻漸漸冷了,他知道聞青心中并非如此想的:“聞青你這是哪裏的話。也不必稱呼我為謝兄,叫我謝紫未嘗不可。”

聞青笑笑,唇邊笑意清淡如雨,似乎他眉眼間那江南的煙雨,永遠也揮之不去,無論是笑還是不笑,那煙雨色也不過是或淺或濃而已,而不會永遠地雨過天晴。

這樣婉轉卻凄清的風致,是否是天生?若不是,那麽經歷過怎樣的日子,才會如此?

謝紫不知。

以是疑惑。

“謝紫,望這一回,你也如辟邪山莊中一般,不要阻我。”聞青腰間青絲劍綁着一個白梅劍穗,十分精致漂亮。謝紫笑得愈發濃麗:“我不但不會阻你,我還可以幫你。”聞青唇邊秀致的弧度轉而變得鋒利而冷酷:“我的事情,自己解決,不勞煩謝兄。”

見稱呼變了回來,謝紫望着聞青的背影,摸了摸鼻子,不禁有幾分懊惱:“就應該管住這張嘴才是!”言罷便追上去,又是一番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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