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

那認真的俨然一副女神樣,直讓米諾斯傻眼,他有時候也會懷疑究竟是自己記憶混亂記錯了呢?還是眼神出問題看錯人了?

“第八獄……煉魂界……寒冰地獄……”塞勒涅靠着書架喃喃的念着手中書上的文字,看到這裏,她回憶着那個地獄……确實是濕氣很重的煉獄,只怕人類的魂魄沒有誰能承受那股寒氣啊……不過似乎沒看到有人的樣子,這麽想着的她繼續埋頭看書,“判神的罪人……”

關押判神的罪人?究竟什麽樣的行為才算是判神呢?她想着自己曾經在雅典娜雕像上做的事……不太明白的塞勒涅合上書向門外走去。

“拉達曼!”剛出門就看到拉達曼迪斯帶着幾個冥鬥士巡游到這裏,塞勒涅便開口喊。

“拉達曼迪斯,女神!”恭敬的低下身軀,拉達曼迪斯的語氣卻有絲不滿,這位女神從一開始就這麽叫自己,再不糾正下只怕自己要改名了。

“拉達曼順口啊!拉達曼迪斯拉達曼迪斯的……不怕咬着舌頭嗎?”塞勒涅回應得一幅理所當然。

拉達曼愣了愣,便認命的不再多言。

塞勒涅見他妥協,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結果思緒卻鬼使神差的一個急轉彎想到:誰再敢戳我的頭我剁了他的手!!

“女神叫在下是……”

心思雲游四海的塞勒涅聽到這話馬上回魂,“哦!我是想問下關于第八獄的情況。”

“寒冰煉獄?”

“嗯!書籍上記載是懲治判神的罪人,究竟什麽樣的行為才稱為判神?”

見到塞勒涅一臉的疑問等待,拉達曼醞釀許久,最後才決定把實情相告,“其實這第八獄是陛下專門為雅典娜的聖鬥士準備的!”

塞勒涅一驚,迷糊的張嘴道,“喲!貴賓室呀?!”

拉達曼無言的望着,他突然想到米諾斯曾經的話:那真不像個女神,整一個瘋丫頭,不知道陛下不在這冥界會被她瘋成什麽樣……

怎麽以前就沒覺得呢?拉達曼也開始沉思,不過随後又感嘆到冥月女神的勤奮學習,倒開始覺得自己想太多,也就是說話随意了點,這冥界也沒見她鬧騰什麽……至少是個知道在不懂之前努力學謙虛問的神只。

想到這裏,拉達曼的心緒也開始順了起來!

“對了!我可以去審判庭嗎?”塞勒涅伸出手在拉達曼眼前晃了晃。

“嗯嗯……”拉達曼回神過來,滿是尴尬的他還沒聽明白問的什麽就連連點頭,随後如大夢初醒:“……诶?審判庭?”

“嗯!”再次肯定的點頭!

拉達曼誠左顧右盼了一會後,不自在的說,“這審判庭……诶……嗯……”

塞勒涅看到他這樣半天說不完一句話就着急,“有話直說,跟我說話簡單明了點!”

“嗯……是!”拉達曼正了正色,清了清嗓子才繼續開口,“這審判庭是米諾斯的地,我可不能随便答應什麽,您直接去找他吧?”他想了想随後又補充道,“其實這冥界您哪裏都可以去的,不過在下的立場是……”

“行了行了!知道了!”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塞勒涅就朝第一獄飛去,這冥界的家夥真是不幹脆,一句話要分幾次說,不累的喲?

對塞勒涅的個性完全不了解的拉達曼,只以為這位女神是在為自己的推脫生氣,滿是為難的看着她的背影,無辜的把被打斷的話小聲道出口,“在下的立場是真不方便越權答應什麽啊……”

作者有話要說:

☆、原形畢露

塞勒涅剛到審判庭門口,就看到米諾斯從裏面出來,再看看排着無限長的隊伍,納悶起來。

“米諾斯!”

“是……”米諾斯在看到來者時,隐約中有種感覺,好像今天不會太平了……不,是從今天開始不會太平了?奇怪!為什麽會這麽想?

“怎麽最近死了這麽多人嗎?你不用審了?”塞勒涅一臉你偷懶的表情。

“女神!最近各地天災不斷,死亡慘重!在下已審了三天,正打算休息!法庭裏有路尼代為審判!”

塞勒涅聽完,認真的研究起米諾斯的臉,确實是一臉憔悴啊!原本就被頭發遮蓋住眼睛的他看上去慵懶至極,此時是更加的毫無光彩!

啧啧的搖頭,塞勒涅豪邁的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你去休息吧!”

米諾斯定定的看了她一會,不太放心的确定,“可以……休息?”

塞勒涅一臉卑微的笑了笑,随後用無比誠懇的态度念道,“是啊是啊!你可以去休息了!回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已經成什麽模樣就知道自己現在成個什麽樣了!你要是繼續工作下去麻煩可大了,累死了還好說點,大家都可以等冥王出來複活你,冥王就是一時半刻出不來,我也可以複活你,累個半死不活的話那可是件比死還麻煩的事啊!去吧去吧!”

本就被念道得有點暈乎的米諾斯,再加上塞勒涅的一推加一聳,非常老實的‘哦’了一聲,就走掉了!

然而,在米諾斯走了以後,冥界法庭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還在審判魂魄的路尼,就被不速之客給打斷了,無奈的是這個不速之客是他不能訓斥的身份。而後,因不容反抗的命令退下了法官之位,最後,身上的法袍被她不客氣的扒了下來并速度的套在了自己身上……

“咚……咚……”塞勒涅有模有樣的敲了敲木,威嚴的頌道,“誠實的訴說自己的罪!”那氣勢似乎有一雪前些日子被米諾斯控訴的恥辱!

“咳……”一直站在旁邊的路尼小聲提醒,“女神!這個在下剛才審完了……”

塞勒涅掃興的瞪着他,一臉的表情正在責備:難得的興致都被你攪和了!

被瞪得路尼很是無辜的看着她,直到塞勒涅揚了揚頭,了然的命令外面的冥鬥士繼續審判。

到下一個魂魄被帶上來時,塞勒涅已不如先前的興致勃勃了,在自己熱情最高的時候被灌了頭冷水,此時的她顯得有點煩躁。

“名字以及罪狀!自己老實交代.”

還在翻查檔案的塞勒涅只聽到下面顫抖的呼喊:“我沒罪……我沒罪……!”無限重複中……

她只是不屑的冷哼回應,“瞧你那尖嘴猴腮的樣,說沒罪?連我們家的路尼都不信你以為還會有誰信?”

被指名的路尼聽到這話只能咽着淚水往肚裏流……女神,我想我沒那個榮幸加入奧林匹斯的大家庭……但是也請不要把我說得好像是全世界最笨的白癡行嗎?

“快說,名字,罪狀!”塞勒涅催促完後又覺得麻煩,“算了!路尼,上!”

“上?”路尼一頭霧水。

“上!上罪狀啊!”塞勒涅好心解釋後便嘆氣,“還抱怨把你說成全世界最笨的白癡呢……”

“…………”路尼還在感嘆着,塞勒涅的思維跳躍比那光速還快。在聽到後句話時,才想起自己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實——她是神!以後可不能随便想她的壞話了……

不過女神哪……這事你也可以做為什麽非要我做?

剛剛還那麽告誡自己的路尼結果又是一陣抱怨,但是這一次卻聽到了塞勒涅的回話,“整個法庭就你站在我旁邊不要你做要誰做?”

徹底接受教訓的路尼選擇了沉默,沒有反駁她還是沒有解釋為什麽自己不做的原因!

一直被無視的魂魄就在現在,像是要吸引注意般嚣張的喊,“我沒罪!”

就在同時,熒幕的影像開始閃動,裏面是一番不堪入目的畫面。

塞勒涅在看到畫面之後,面目逐漸扭曲,憤恨的沖下階梯對着那魂魄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沒罪?喊沒罪?冤枉你了?跟我喊沒罪?找死!這是什麽?賤男人!強 奸……叫你強 奸再喊啊……喊啊你……”

被打得連氣的接不上的魂魄哪裏還有精力喊?只是一個勁的哇哇叫。

路尼這次是非常識相的選擇無視,只是悲涼的感嘆:法庭的威嚴蕩然無存啊!

結果一嘆完又馬上停止了思緒,小心的瞄了瞄塞勒涅,在看到她依舊一幅正義凜然的姿态揍人的時候才放下心來!

終于打到順氣的塞勒涅馬上宣判,“扔進第八獄!”

“啊?”路尼一聽,馬上解釋,“女神!這第八獄是……”

“我管它是什麽貴賓室還是包房啊?”塞勒涅不耐的打斷,“這種賤男人就該讓他好好嘗嘗苦頭!”

“在下是擔心……”

“擔心?怎麽你是強 奸 犯的守護神嗎?”

“……在下只是擔心……”

“這種人你也擔心你可不要告訴我其實你也是同犯?!!”

“女神……”路尼欲哭無淚的想,她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在下只是擔心這麽虛弱的魂魄扔進第八獄呆不到半天就魂散了而已……

“路尼啊!~~”塞勒涅完全無視他抗議的表情,自顧的教導,“你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有氣質有氣質……要身份,也不低啊!你一走出去多少女人要倒貼的!你可千萬不能做這種事啊!!!要是讓冥王知道了……诶?你可不要告訴我連冥王也……”

“女神我可什麽也沒說啊!!!”路尼終于在此時慌張發難,慎重的申明!這話要是傳了出去倒黴的可是他啊!

“那你還那麽多廢話?”

“是!”這到底是誰一直在說啊?放棄的路尼領命,看着那魂魄也開始埋怨自己:為個不相幹的家夥搞的自己這麽難堪幹什麽?

毫不留情的對手下交代:“扔進第八獄!”仿佛剛才一直在說擔心的是旁人一樣!

審判一直繼續着,路尼長進的發揚不說,不想,不參與的三不政策!

而塞勒涅似乎有些累了,每每都是面對一進來就喊‘無罪’,對着熒幕又無所适從的魂魄,神經開始發漲的她決定選擇簡易程序!

“我沒罪,我沒罪……”

“來點新鮮的,這招我看膩味了!”

“我沒罪啊……”

“聽不懂人話啊?”

“大人我冤枉啊!”

“冤什麽枉啊?我都還沒控訴你的罪呢。”

“我沒罪我沒罪……”

塞勒涅的整個腦子似乎已被那飄渺的喊冤聲‘冤枉啊!~~~’‘我沒罪啊~~~~’給占滿了! 終于忍無可忍的她惱怒的對着桌子就是一巴掌,那清涼的響聲在空中回響了好久好久!吼道, “嚷什麽嚷?我都沒嚷呢你們嚷個什麽勁啊?”

‘您已經在囔了!’

“路尼!”本就煩悶的塞勒涅惱怒相瞪。

“是!”

“從我開始審判開始你就在心裏想些亂七八糟的事影響我思緒!對我有什麽意見直說啊!不滿意就走人,我又沒拉着你!”

被罵的路尼一臉莫名其妙,想解釋兩句……又不知道該從哪解釋起……

‘遷怒!這是遷怒!’

“你還說!!!”

“女神……在下什麽也沒說啊……”

“你是沒說,你是在想!小看我是怎麽的?以為我聽不到啊?”

無辜的路尼只是無言的望着……這該從哪說起啊?偶然想起一件事,恍然悟了……路尼指了指……

作者有話要說:

☆、法庭風波

順着路尼的手指望去,塞勒涅眼神盯在剛被自己拍打的桌子上,鮮紅的五指印還深深刻在桌面上。

明白到怎麽回事的塞勒涅氣結的點着頭,毫無先兆的,又是狠狠一巴掌拍了上去!

一聲巨響,路尼終于逃離了災難躲到一旁。

果不其然,聲音再次響起……

‘暴力女神!暴力女神!’

塞勒涅不語的又是一拍。

‘我不疼,我不疼!’

無疑是火上澆油的話,塞勒涅想了想,開口道,“燒了你疼不?”

‘你燒呀!你燒呀!’

不怕燒的木桌?納悶的望向老遠的路尼,“這什麽東西?”

“是!據說這是赫菲斯托斯制造!”路尼配合的回答。

而在下面的魂魄只看到審判自己的法官發瘋似的拍桌子,于是開始為自己擔心……這女人到底正常不?

塞勒涅思索着,赫菲斯托斯制造的皆有靈性,但是她可沒見過哪件神衣會這麽嚣張的說話呃?

再次把頭偏向路尼,“一送到冥界就會說話?”

路尼為難的開口,“女神……在下只聽到你一個人在說話……”暗示自己什麽也沒聽到的路尼頗是尴尬,自己坐在這兒這麽久,可從沒聽過這桌子說話呃……

“那你來回答!”塞勒涅不客氣的又拍了拍桌子。絲毫沒看到階梯之下的人正用一幅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管不着,管不着!’

塞勒涅溫柔的笑了笑,“你很嚣張啊小子!”

‘不怕燒,不怕疼!不怕燒,不怕疼!’

聽到這更加張狂的話,她的笑意更深,“不怕疼哦?那幹脆送給三巨頭練拳好了!”

‘呃?’

“诶不行……三巨頭只怕瞧不上你這張破桌子!幹脆丢到聖域去給那群雅典娜的聖鬥士練練手腳,你就當打探對方實力也算立功一件!”

‘呃?呃?’

“嗯!路尼……”塞勒涅冷淡下令,“把這破桌子……”

‘我不去,我不去!’

“管你去不去啊!”

‘我不去……’

“少把那些死人的一套拿出來,不是不怕疼嗎?切!”

‘我只是在冥界呆太久了所以會說話……’

“當我白癡啊?”

‘是真的真的,冥界本來就是靈氣最重的地方,再加上我本身就是赫菲斯托斯的傑出作品!時間長了就這樣了!’

塞勒涅聽完又是不客氣的一掌拍下去,“傑出作品宙斯還會送給冥王?次品就次品,少在那冒充高檔貨!”

‘嗚~~~’

“哭個什麽啊?名字?罪過?老實交代!”

‘呃?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啊?來冥界到底是什麽目的?”塞勒涅冷言問。

‘沒有目的沒有目的……’這桌子也老實起來,要被冠上個什麽不懷好意的目的它可是真冤枉啊!不過在審判庭算是元老資格的它也明白,在這裏喊冤……那純粹是給法官頭上放火!‘只是造出來的時候宙斯不太滿意……所以……所以……’

“當冥界是垃圾回收站啊?”

一句話嗆得桌子兩眼汪汪,如果它有眼睛的話……

總算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的塞勒涅以不容反駁的語氣宣布:“從今天開始你就叫木頭!嗯!”對這個名字非常滿意的她得意的點頭!

‘–||有好聽點的嗎?’

“讓那群聖鬥士給你取個好聽的名怎麽樣啊?”

‘木頭很好!很好!’木頭連連應聲,自這開始就再也不敢違逆冥月女神的意思了,開什麽玩笑……依附冥氣生成殘喘的它就是離開冥界都危險,更何況是去雅典娜的聖域?這不是存心整人嗎?

“繼續!”終于把心思放回正事上的塞勒涅對着那魂魄開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敢有隐瞞立即丢進第八獄!欺神的罪名也是不小的!”

路尼明白,女神最後那句話時對他說的,感覺事态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還在思考的路尼只聽到一個拍板聲響,愣愣的望過去……疑惑着,我這次可什麽也沒說呀?

“你又話多!”塞勒涅對着桌子一聲吼。

‘你這本來就是赤裸裸的威脅……’木頭好言相勸,‘法官不是這麽做的……怎麽可以威脅呢?這年頭,就是流氓也不用這麽沒水準的威脅語了啊!’

“那我該怎麽威脅哦?”

‘你就該……’木頭頓時止聲,随後再也不說話了。

那魂魄只聽見臺階上的自言自語,滿是哭腔的喊,“到底還讓我坦白不?”

“早說不就好了?浪費我這麽久時間!快說!”

早知道會受到這種精神虐待,我就不該插隊趕在這個時候來報道了。于是,這位無名魂魄開始老實交代自己曾經做過的壞事!

良久過後…………

“交代完了?”

“交代完了!”

“真的?”

“真的!”

“從一歲的時候開始踩死螞蟻,到死的時候數量累計為一萬三千八百五十二只!”塞勒涅斜着眼瞪過去。

“這也算??”

塞勒涅頓了頓,咿?這臺詞怎麽這麽耳熟啊?想了想卻怎麽都想不起來的她索性丢之腦後,

“怎麽不算啊?我告訴你,這冥界由冥王哈迪斯做主,冥王說了算,他說算罪就算罪,他說不算罪就不算罪,不得反對不得反駁不得上訴更不得質疑!你只需要乖乖道歉說聲對不起我錯了!懂?!當然就算你道歉也不會減輕刑罰就是……”

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的米諾斯,越想越不放心,于是爬起來折回法庭,而一到法庭門口就聽到塞勒涅的這段話……

為什麽她把陛下說得好像是哪裏的黑社會老大一樣?

而早已身心疲憊的塞勒涅在聽到這句話時,就像一根導火線樣開始引爆,“米諾斯!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讓你休息你不去,非要跑到這來跟我作對,我哪裏招你惹你了……”

完全不明白狀況的米諾斯一臉茫然,于是,塞勒涅抵達冥界的第二次咆哮,依然被米諾斯照單全收。

而目睹全程的路尼滿是同情的看着米諾斯!老大,這難得一次的休息你就好好利用多好……怎麽偏偏趕上這個好時候出現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下定的決心

心情實在煩悶的塞勒涅只想找個地方安撫一下自己,這段日子她每天都去審判庭其實只是想找人而已,可看到那審判的情景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女神!這段日子您辛苦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這是今天早上在法庭時米諾斯滿面笑容的對塞勒涅誠懇建議,而塞勒涅也非常爽快的答應了,她清楚無論是米諾斯還是路尼都害怕在法庭見到自己,但也不打算善良的為顧及他們的感受而放棄自己的畢生心願!

塞勒涅思維跳躍的給自己找理由,她根本就沒有去想其實自己在審判庭裏老實的呆着,不要肆意妄為就好……

就像很多次在他們審判的時候,塞勒涅沖下去狂扁人。

就像很多次在他們審判的時候,塞勒涅張嘴就喊着,“扔進第八獄!”

還好扔進第八獄的魂魄從來沒有誰能堅持住三天,不然等聖鬥士來的時候壓根就沒他們的位置了吧?!米諾斯和路尼如是想!

輾轉來到寒冰地獄,這個經常被塞勒涅挂在嘴邊的地方。四下打量了會,發現不久前還熱鬧的地方現在是清靜的很!何止清靜?根本就沒人了!

已經見識到這冰地獄對人類的恐怖程度,塞勒涅對那些聖鬥士倒也沒先前那般郁結了,“哎!”她嘆息的搖頭,“誰叫你們跟了那麽個女神喲!死了還要遭罪!”

若是要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休息,感覺眼前的寒冰地獄是最合适不過了,只要她不在法庭,那麽在聖戰還沒開始的時候就絕對不會有哪個魂魄會被送來這裏。

明了的塞勒涅大咧咧的就在這兒坐了下來!

為什麽就是找不到呢?

臉色逐漸黯淡下來,心境亦如堵塞般沉悶!塞勒涅不停的問自己,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麽找了這麽多年還是找不到呢?

‘當你想找某樣東西卻怎麽也找不到的時候,你就放棄吧!’

突然憶起這句話,塞勒涅的心猶如被冰地獄的寒氣侵蝕般凍結起來,随後支離破碎……那尖銳的疼痛使得她無力的将頭埋在了膝蓋上,兩行清淚不争氣的緩下來,壓抑了許久,需要宣洩,她任由淚水決堤而下。

塞勒涅的粗心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在神話時代起她就經常丢三落四,無非也是些小首飾之類的東西。

并不注重打扮的她當時覺得沒什麽關系,可到要用的時候也是必需的事……結果就是,月之神殿被翻個底朝天,而且還是經常的找不到自己想用的那一件!

可偏偏自己又是個倔脾氣,底朝天找不到就來個□□地,如此……

這句話就是最後實在是看不下去的席恩,笑意盈盈的對她說的。

“可是我很喜歡那一件耶!”塞勒涅不滿的嘟着嘴,“怎麽可以這麽随便就放棄啊?”

席恩當時并沒有指責她随意亂扔東西的壞習慣,而是以雲淡風輕的姿态說,“既然你滿世界都找不到,說明你們緣盡了,認命吧!”

“我可是神!!信什麽緣?認什麽命啊?”

“是……神……不過神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吧?!”看着她不服的瞪着,席恩覺得有些好笑,又開口勸解,“這世界上可沒有什麽東西是獨一無二的,換一個就好了!”

“換你行不行啊?”當時她只是抱着賭氣的心态噎他而已,怎麽會變成這樣……

擡起紅腫的眼,狠狠的擦掉還挂在臉上的淚珠。除了悲痛,她似乎生氣更甚,“換你?別說門了,連窗都沒有的事!看我不把你揪出來痛打一頓!”

還在這麽下決心的塞勒涅,聽到冥王召見,馬上整了整一臉的狼狽樣就向極樂淨土飛去。

遠遠就看到冥王哈迪斯,那是脫離神體的魂狀,一團黑煙圍繞着他的寝宮。想到即将開始的聖戰,殿下這是打算走了吧?

還沒等塞勒涅行禮,冥王開口,“冥界事務,你大概明了了。不過,朕要說的是,那不是你該費神的事!”

“是!屬下明白!屬下已在嘆息之牆上做好準備,請殿下無需擔心!”

“暗月印記啊!呵!要在這冥界找到一絲陽光确實難如登天,不過啊……塞勒涅……”

???

塞勒涅恭送了離開冥界的冥王和雙子神,終究是沒有等到冥王要說的話,他究竟打算說什麽?還是要交代什麽呢?

怎麽都琢磨不出來的她幹脆不想了,哈迪斯都不急她急個什麽?

來到一直将自己隔絕于衆神的冥王身邊後,塞勒涅更加确信了自己當初對冥王的看法!想到這裏,心中豁然開朗……她不會後悔來到冥界!至少,冥界使她呆得很舒服。冥界裏,彼此之間單純的關系是她最舒心的一個原因!

在确定冥王離開冥界後,塞勒涅再次肆無忌憚起來……

速度的來到法庭,見到正在審判的米諾斯,她一副乖巧的表情笑了笑,“你審你的,這次我不插嘴!”

完全不相信這話的米諾斯呆坐在那,看着她……

然而打算無視的塞勒涅這麽告訴自己,反正他眼睛被遮住了,我看不到我看不到!

走上去對木頭一拍,“有事問你!”

‘啥事?’

“跟你打聽個人!”

‘哈?’

“你在冥界都這麽久了,每個投胎的人都會來這兒報道,你應該知道吧?”

‘這事我當然知道……’

“所以說打聽人找你不是很好嗎?”

‘……老大,冥界都有備案的,你自個去查查不就好了……’

“有電梯誰還會去爬樓梯?你是豬啊?”

‘你早幹嘛去了?’

“敬業去了!诶……我需要跟你交代啊?我問你答!”

‘……我不保證一定記得你要找的……’

“不記得馬上把你扔出去!”

‘老大你放過我吧……’

“我都還沒問呢!!”

終于回過神來,米諾斯開口,“女神!要不這張桌子送給您好了!”

“不行!”‘不要!’

塞勒涅與木頭同時開口拒絕,當然米諾斯只聽到塞勒涅的聲音。

“這張桌子要放在這,一直放在這!”幾乎與命令的口吻,這是塞勒涅堅決的表現。

米諾斯聽完只想哭,這是不是表示以後三天兩頭她都會來這跟這桌子交流一番?

塞勒涅定定的望過去,近乎威脅的口氣問道,“你是希望我偶爾來這一次問問情況還是希望我每天來這親自查找?”

米諾斯不語,只是默默的點頭!如果這是個選擇題他肯定選擇前者,但若說出口那無疑是把這女神給得罪了,得罪她是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就像現在……一看到她進來馬上關閉影像不能繼續審判,休息時間真是離自己越來越遙遠了!

“他叫席恩!記得嗎?”在得到米諾斯的答複後,塞勒涅不浪費一點時間馬上切入正題。

‘叫這名字的很多啊!什麽時候死的?’

“上次黃昏!”

‘…………’

“…………”【此為依稀推敲出在說什麽事的米諾斯】

‘老大你是不是耍我啊?’

“啊?誰有閑情耍你啊?我急着找人呢!這聖戰一開始哪還有時間幹這事?”

‘這冥王都睡了,誰還會在冥界幹活啊?’

疑惑的擡頭看向米諾斯,“冥王睡了冥界就不工作了?”

“抱歉女神……陛下睡的時候……在下也在睡……”

“那段時間的死魂都是怎麽辦的?不用管了?”

“據在下所知……”米諾斯艱難的開口,“在黃昏之期,冥界由陛下殘留的意識勉強維持,這段時間的魂魄不會審判而是直接轉世!”

“那也就是說……”塞勒涅幾乎絕望,“備案裏也找不到?”

“如果是那段時期,恐怕只有陛下知道……”米諾斯看到那張沉痛的臉,不想太過打擊她,硬是把後面那句‘如果陛下還記得的話’給咽了下去!

“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給我找這個人,聽到了沒有?”塞勒涅無力的點點頭,轉身對木頭交代,語氣已不如先前那般硬朗!

‘你至少告訴我點除名字以外的事啊……誰知道他這一世叫什麽?’

塞勒涅想了想……想了又想,才勉強的說道,“很嚣張!很臭屁!很目中無人……啊不,是無神!”

木頭聽完這樣的描述,不停的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得罪她……千萬不能得罪她……都不知道這個叫席恩的在前世把她怎麽得罪了?到現在還記恨着要找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教皇易位

大地上的人們依舊如常,而聖域裏的戰士此時只是滿心的等待女神雅典娜!兩百多年一次的聖戰,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們悠哉了。

觀星崖,猶如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這裏,從來就只有他一個人!

人,是群居生物!想到這裏,他笑了笑!果然還是因為這樣,自己才會偶爾去捉弄下士兵?偶爾把那些孩子叫過來教導一番,即使他們并沒有做錯事……

史昂喃喃望天許久,決定遵循上天的啓示。該面對的總要去面對……是時候把這教皇之位傳下去了!

他并不是舍不得這位置,而是多年的心結令他搖擺不定。一直在疑惑着,是否真該交傳給那些還懵懂的孩子?

直到今天,史昂終于下定決心!決定于交傳教皇之位,決心于自己的守護。應該相信他們……他們早已不是無知的孩子了呢!

艾俄羅斯與撒加?哎!又是個頭疼的問題啊……史昂一陣苦笑。

實力相當,同樣穩重……要在他們之間挑毛病,無疑是件煩心的事。

這樣想的史昂陷入苦思,這天晚上,他想了很久……直至天明,黎明女神的光澤灑向這片聖域之上,他傳召了射手座艾俄羅斯和雙子座的撒加!

昏暗的教皇廳屬于教皇,大廳之外是一片明媚,那屬于所有的戰士!

做了兩百多年教皇的史昂,其實并不覺得這是件好差事。根據自己的經驗來說,無論是實力,判斷力這兩個都是毋庸置疑的最強者!

但是,最重要的……他覺得并不是這兩項,而是承受力!

能夠承受這份暗淡,能夠承受這份孤獨!那是份被人拒之于千裏之外的孤獨感……這,是王者必須面對承受的現實!

王座,是冰冷的啊……史昂感嘆道,因為這張椅子只能一個人坐呀……除了自己,再也不會有誰去溫暖它……

看着跪拜在眼前的兩個孩子,史昂簡單的宣布了自己做的決定,“由射手座繼承這教皇之位,撒加!盡力協助艾俄羅斯啊!”

“是!”“是!”

艾俄羅斯和撒加退下後,史昂的思緒卻沒有停止。他看到了撒加那平靜面目下瞬間閃過的一絲不甘……不甘?那是憤怒吧……

将一切看在眼裏的史昂惋惜着搖了搖頭,撒加這情況更嚴重了啊……這就是沒有讓你做教皇的原因啊,撒加……你那敏感的性格怎麽可能承受得了這些啊……

已夜深人靜之時,史昂依舊沒有睡意,他隐約有種飄忽不定的感覺……卻怎麽也抓不住那份隐憂,直至敲門的聲音響起……

“教皇大人!”

那是,撒加的聲音……

史昂死了,死在這一天晚上……死在了年僅十五歲撒加的手上……

鮮紅的血液染滿雙手,點亮了那頭油黑的長發……寂靜的天空只有那輪明月默默的注視着一切,噴濺而出的鮮血灑向他的臉龐,滴滴落下,那就像心中的血淚無處宣洩般向外奔放……

史昂靜靜的倒在了撒加腳下……

而已經走向黑暗的撒加逞心的戴上了那張屬于教皇的面具,穿上那漆黑的教皇袍……從此,教皇的名為——撒加!

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在自己的匕首刺向史昂胸膛時,這個一直如父親般的人在想什麽?

他将永遠也看